此世,如行在地狱之上,凝视繁花

建恒

六月,阒都转热,炽热的光喷洒到地上,来往的马似乎都嫌烫脚,马蹄声急促了些许。


萧驰野抹了一把汗,策马驰进了东龙大街。楼两旁的姐儿看见他来了,纷纷挥着手中的帕,捂袖娇笑,萧驰野回笑,向她们吹了个口哨,翻身下马,转身掀帘进了藕花楼。


“兄弟,你怎么才来?就差你了。”萧驰野刚进去,一个略带醉意的声音便进了他的耳。他不用看,就知道是谁。


那人打了个酒嗝,指着身边的位置说:“来来来,坐这。”


萧驰野挂着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姿态,也不客气,走过去掀起袍子便坐下,他鼻翼翕动,一阵带着桂花香的酒味飘来,他转身看向不停打着酒嗝的某人。


李建恒坐在首座,一只脚踩在桌上,随着歌女的曲儿打着节拍,桌上的山珍野味也随他的节拍晃悠,两个姐儿簇拥在他身边,一个揉肩,一个捶腿,左拥右抱,好不快活。


见萧驰野看来,他从桌上捞了一坛桂花酿扔去,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白玉小杯,醉醺醺地说:“上好的桂花酿….…嗝……前几天才挖出来的……”


萧驰野打开封口,也不用杯子,直接一口闷下去,入口醇香,因冰镇过,倒也清凉,只是没有离北“马上行”来的烈。他把酒坛放下,身边的脑袋又凑了过来。


“怎么样………是不是很好喝?”


李建恒手里拍打着折扇,得意地向他挑眉。萧驰野将人的脑袋按回去,得到了不满的嘟囔声。


李建恒正想说什么,怀中美人将刚剥好的葡萄送到他嘴边,纤纤玉手,晶莹剔透,他用嘴接过,得到了美人的娇羞垂眸。


见某人耽于美色将自己拋到了一边,萧驰野笑了笑,枕着双臂,瘫在椅子上,看着木窗外的繁华盛世。


百姓和乐,边疆安定,看来某人能无忧无虑地当个闲王了。


想到这儿,他把目光转向李建恒,他身穿红色长袍,意气风发,怀中美人相伴,端的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。


藕花楼里人渐多了,歌女掩面弹着琵琶,软糯的歌声浮在空气中,熏香旁烟气缭绕,五陵年少把酒言欢,酒花四溅。


李建恒喝到兴头,敲着银筷哼着小曲儿,整个人东倒西歪,脸上是隐不住的笑意。


一曲终,酒宴散,李建恒搭着萧驰野的肩,歪歪扭扭地向楼外走去,楚王府的马车早已在外面侯着。


见李建恒已醉得不像人样,萧驰野吩咐了车夫几句,将人送进了轿里。


正欲走,便听到他拉着自己的袖子嘟囔着:“策安啊,你真是我的好兄弟……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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